第20章(第2页)
地上有滩污血,他有洁癖,厌弃而避。
“宋行之死了?”他从引路小吏那里听闻此事。
“嗯,自尽了。”
李谦摇头可惜,话头一转,“你弟弟此番舍生忘死鞠躬尽瘁,你准备怎么犒劳?”
李谊难得亲自给他倒水,塞进他手里,“送你一个公主如何?”
李谦朝他翻了个厌极的大白眼。
李谊一笑,“先说发现了什么,我才好决定赏你什么。”
李谦被这朗率笑容弄得有点不明就里,他以前这么爱笑的?
“还真像你说的,他在泾州已经没什么家人了。而且从前他家还在时,邻里街坊口碑俱佳,不像是什么大恶人。”
如李谊所料,宋行之并不是真正的幕后凶手,可他说的那番话,着实很难不令人在意。
过意不去的事究竟是什么,以至于让他断定,武饮冰是他派去的杀手?那间医帐里,难道还有什么秘密?
李谦饮完水,见他仍眉头紧锁,想逗他一乐。
“不过我倒是从乡绅那里听说了一件趣事,你要不要听?”
“说来听听。”
李谊吩咐小吏又拿来一张竹椅,顾不得李谦洁癖,在炭火上煮起了水。两人就在这间刑室里密谈,一会还要去殓房。
“话说怀民跟宋行之非亲非故的,却被护犊子似的护着,两人不像师徒,倒像是父子,论谁都奇怪。我据此找乡绅查问一番,没想还真询出一件秘事。”
李谦跟说书似的吊足胃口,李谊没耐性,催他废话少叙,捡要紧的说。
“这怀民啊,原先是村西头王二夫妇从人牙子手里贩来的。王二的女人多年未生养,本指望怀民给他家递香火,谁知女人后来怀上了。两人寻思,佃农赚点薄银要养两个儿子,便寻思将怀民卖了。”
他饮口热水接着道。
“那年县里正好来了名刀手采买男童净身送进内宫,怀民的养爹娘生出想头,结果归家半道,刚出生不久的婴儿被卷入马车夭折,两人又反悔,寻死觅活将人要回来,结果人都阉了一半被带去医馆救命,而当时给他瞧病的正是回乡探亲的宋行之。”
“有点意思。”
李谊细细思忖,李谦继续说道。
“左右带回也是个废人,那王二夫妇不想要了,将小子遗弃医馆。怀民无处可去,还是宋行之看不得他这样可怜,便收为徒,十年来一直带在身边训导。”
“他何时进的太医署?”
“好像是最近二三年才入的,才是个针生。”
这些记档被留在长安皇宫,不好查检,李谦知道这些已是颇费了功夫,又补充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