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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百零九章 白云送刘十六归山(第1页)

    (这个月更新很不稳定,接下来会有很多的小章节,跟大家道个歉,见谅个。)

    一座闹市中的石拱桥上,青石板缝隙里边,长满了野草。

    一处不过数年未曾祭拜的皇家陵墓,已是狐兔出没的惨淡光景。

    山泽精怪,成群结队离开那些隐蔽的山水洞窟,在山下市井内横冲直撞,叫嚣于文武庙、城隍庙阁和山水神祠之外,有恃无恐。

    一位君王醉倒美人怀,口中重复喃喃着罪不在朕。女子伸手轻轻揉捏着龙袍男子的脸颊,先前大殿上,一位位武将面无人色,文臣联袂建言出城献玉玺。

    先前在那下元节,十月十五水官解厄,原本有那烧香枝布田、烧金银包和祈天灯的习俗,这一年,香枝、金银包无人烧,祈福许愿的天灯也无人放了。

    有那分别担任一国宰相、侍郎的父子,与仙家供奉在密室内议事,身为一国斯文宗主的老人,不断安慰自己,说总有法子的,没道理斩草除根,不可能对我们赶尽杀绝,什么都不留下。

    一座县城内的戏台,与那乡塾相邻,原本老夫子最痛恨学子去看那些脂粉女子唱戏,这天夜幕中,老夫子与蒙学稚童们一起坐在长凳上,鬼听鬼唱戏。

    一个尚未被战火殃及的偏远小国,有那建造在山崖上的一处道门宫观,只有一条盘山的羊肠小道通往此地。

    一位儒衫文士带着一位年轻容貌的剑修,缓缓登山而行,好似嵌入山崖的小道观,曾是某位太平山嫡传真人的短暂驻足之地,早年在那边收了个不记名弟子,香火飘摇,到底是传承了下来,不过属于无心随意之举,弟子不成气候,作为修道之人,百多岁,就已垂垂老矣,几个再传弟子,更是资质不堪,可谓一代不如一代,相信那老道士至今还不清楚祖师堂挂像上的年轻师父,到底是何方神圣。

    文士与剑修联袂游历此处,无甚谋求,文士从桐叶宗那边回来,剑修刚好在附近军帐,就相约来此散散心。

    先前三头大妖在桐叶洲谋划许久,其中又以这位成功成为太平山嫡传的年轻道士,功劳最大,所谓被扶乩宗少年揭穿谋划,使得他不得不提早动手,看似坏了大事,长远来看,反而是一记误打误撞的神仙手,只可惜未能与那白猿合力杀了钟魁。既然他如今不知所踪,多半是被那观道观老道人动了手脚,那么他在浩然天下剩下的这点香火,就帮着收拢收拢。

    文士说道:你不该杀她的。随便杀几个玉璞境都无所谓,唯独此人不该杀。你甚至为了她,都要保全一座玉芝岗。

    剑修说道:先生,我当时见她求饶得过于乞儿相了,便没忍住。

    文士气笑道:这种话换成斐然来说,我不奇怪,你绶臣说出口,就不是个滋味了。

    绶臣点头道:在桐叶洲太过顺遂,我有些得意忘形。

    文士说道:原本玉芝岗变故,可以成为桐叶洲形势的转折点,意味着一洲山河,可以从乱世逐步转入治世。那么我就能够帮着在甲子帐记你一功。早知道就该把你丢到太平山那边,帮你师弟师妹们护道,也不至于陨落两人。连你在内,不是不能死,只是死得太早,就过于暴殄天物了,你们一身所学,还来不及施展抱负。

    同门战死两人,作为师兄的绶臣,有些伤感,却无半点愧疚。

    文士是周密,剑修是绶臣。双方是一对师徒。

    周密带着弟子绶臣徒步走在小路上,已经可以看见那座小道观。

    道门中人,观星望月,道观观道。仰视天象,俯察地仪,故而道观常在山巅。

    周密没有着急进入大门紧闭的道观,带着绶臣远眺山河,周密轻声笑道:一个见过日月山河再瞎了的人,要比一个年幼目盲的人更难受。

    绶臣听得出自家先生的言下之意。

    一个失而复得的人,则会更加珍惜当下所拥有的。所以桐叶洲山上山下的存活之人,只要蛮荒天下接下来谋划得当,就不会感谢带给他们这些的浩然天下,大多数人只会暗自庆幸,感激蛮荒天下的网开一面,再去仇视中土文庙,害得整个桐叶洲生灵涂炭,将儒家视为一切苦难的罪魁祸首,更会痛恨所有未被战火祸害的大洲。

    一位看门小道童,大摇大摆走到两人身边,打了个稽首,再以本国官话询问那位读书人来此为何。

    小道童约莫七八岁,言语之间,满是倨傲神色。打那道门稽首,是觉得与师祖学了礼数,总不能白学,不然他哪里愿意与两个皮囊速朽的凡俗夫子瞎客气。

    自家那位师祖老观主,那可是观海境的老神仙,一国之内罕逢敌手,去哪儿都会被敬称为上仙或是真人,听师父私底下说,那位师祖离着道门书籍上所谓的地仙,只差两步了。

    眼前这两位来自山下人间的,便是有点钱又如何来自富贵门庭又如何,不还是山下人来见山上人

    周密又看了一眼那小道童,转头笑道:踏破铁鞋无觅处,好一个得来全不费工夫,如今桐叶洲的天时大道,果然都在我们这边了。绶臣,你瞧出端倪没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