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妖女哪里逃李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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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八一章 纷乱的朝堂(第2页)

    不过在事后不久,就有白莲作乱,中流居士重创天地坛。

    钦天监就‘彗星犯紫微’做出的解释,也是与白莲有关。

    按照星象学的理论,彗星与日食皆有阴盛阳衰之意。日食体现了代表天子的太阳被掩盖,君权受损;彗历七星,则为彗星向代表君主权势的北斗移动,有臣下或臣民叛乱之嫌。

    不过她眼前的这位礼部郎中,显然是准备就此事另做文章。

    果然下一瞬,虞红裳就听此人道:除此之外,自今年年初以来,天下以水灾奏者,日有十数,月前都城大水,天雨不止,此所谓水不润下也!

    《汉书·五行志》曰,‘简宗庙,不祷祠,废祭祀,逆天时,则水不润下’。天子恭事天地神祇,肃祗祖宗,山川之祀,罔不秩举,至于号令,必顺天时,非逆天时也,非废祭祀也,非不祷祠也。

    然而上天出此变者,晓谕陛下以简宗庙也。宗庙以承为重,故古先帝王即位之始,必有副贰,以重宗庙也——

    他说到这里,满朝的臣子都是一阵哗然震响。礼部尚书与两位侍郎全力弹压,都无法止住文华殿内的喧闹之声。

    虞红裳的脸色,也微微沉冷。

    这位礼部郎中的意思是,天子对天地山川之神以及祖宗都很恭敬,在朝政上也很用心,是什么缘由导致天灾呢就是因帝王副贰——储君未立,朝纲不稳的缘故。

    那位礼部郎中对于虞红裳冷厉的目光视如不见,继续言道:监国殿下,自太子暴病昏迷以来,朝廷虚副贰之位八月矣。而天子又有恙在身,沉疴难愈,竟至于无法理政的地步,以至于朝臣惶恐,百姓不安。

    臣近奏择宗子贤者优其礼数,试之以政,系天下人心,俟有圣嗣,复遣还邸。及今七月余而不决,政所谓简宗庙也,此天变所以发也。伏惟监国与陛下深念宗庙之重,早立储贰之位,以安朝堂,以塞天变。

    他早在七个月前就上书天子,建言天子在宗世子弟中择贤良之人作为储君之备,可天子置若罔闻,才会引发如今的天灾。

    现在唯一的化解之法,就是早立储君。

    虞红裳的反应,却很平静:张郎中之奏,本宫已知悉。来人,将张郎中的奏章取来给本宫一观。

    这几个月来,类似的立嗣之议,她已经经历过许多次。

    这位张郎中的聪明之处,就是将储君立议一事,与水灾,与天象结合在一起。这对于天子,对于朝堂的杀伤力,也就十倍于前。

    虞红裳准备采取的做法,就是坐观其变。

    她可以将这份奏章交付部议,到底该不该立储,该立何人为储,这都是需要详细议一议的。

    只要让众臣形成不了统一的意见,那么这份压力也就到不了景泰帝与她身上。

    不过接下来,虞红裳却见那位礼部郎中抬起了头,向她看了过来:如若天子与监国以为宗室弟子轻挑无行,不堪为朝廷之储,也可择宗室之贤,使摄居副贰之位。

    今有襄王虞瞻墡,博学多才,贤良方正,在朝中素有贤王之称,也是天下宗室之望。臣请天子为宗庙社稷之计,择襄王虞瞻墡为皇太叔,以备将来——’

    这个时候,满朝大臣都纷纷侧目,往襄王虞瞻墡看了过去。

    他们的眼中,或是震骇,或是不信,或是喜悦,或是惊怒。

    襄王虞瞻墡则是面色煞白的大步从群臣中走出,同时怒哼出声:张郎中你休要害我!

    襄王大踏步走到那玉阶前,朝着虞红裳深深一礼:殿下,而今天子春秋正盛,储君也不过是因妖人暗算,短暂晕迷而已,想必不日就可恢复康健。

    且朝中还有近支宗室在,哪里有绕开上皇与其膝下诸子,别立储君的道理,请监国殿下勿要理会这张郎中的妖言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