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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百四十六章 待召(第3页)

    此后,他不仅出入极仔细,每每在桑家瓦子那一个外室处也要数着时辰,并且还要没有半点规律,免得被有心人留意上了,至于行事时则是更细致,他声称不爱脂粉味道,会会见面都要让胡月娘将面上胭脂水粉都洗了,又总抓着她的手,生怕哪一时又被不小心抓出痕迹来。

    然则这般小心翼翼,偷偷摸摸,反倒叫他更觉有滋有味,竟是生出一股子背德的刺激感来。

    至于那胡月娘,实在是个尤物,不但身娇体软,简直就是生来给他睡的,还极为听话,他叫做什么,就做什么,刚开始时到底是个处子,还有些放不开,跟得久了,当真是从头到脚,样样都给他调教出来了,伺候他伺候得怎一个舒坦了得。

    再兼那胡家老娘,开始还要哭着出门,口口声声说"造孽",过几日再去,便想得开了,起先只有些扭扭捏捏,到得后头,得了几匹好布料,又得了不少银两,也开始公子长,公子短的,时时围着他打转。

    自此,因范尧臣近日忙于政务,回到家中往往都过了子时,睡不得两个时辰就要起来准备上朝,实在没空去管这一个女婿,杨义府虽然着急,也晓得急不来,一面时时盯着岳父行踪,一面又把自家日日行程都排得满满的,又要在范府里头对着妻子做一副体贴丈夫的样子,等着头一个孩子马上瓜熟蒂落,又要对着范姜氏做一个好女婿的榜样。

    白日到得衙署里头,见了上峰,便仿佛所有要紧差事全是他一个人做的,其余人不过帮着打下手;见了同僚,更似乎个个上峰都给了他许许多多额外的差事,桩桩件件都要紧,他半点不得空闲。

    便是这般,他也总能一日两日里头就抽出一整段时间来,去那桑家瓦子处"给上峰外出办事",简直是忙得分身乏术。

    他与胡月娘睡了这样久,半点自家情况都不显露,只当真扮作一个来京进考却又名落孙山的商家子,家中颇有些资财,在京中有一点需要打理的小产业。

    胡月娘倒是半点也不问,他说她就听,他不说她就不问,当真把自己当做一个为奴为婢的,也不求名分,也不求金银,仿佛心中只有这一个救命恩人,简直是安分聪明到了极处,无论平日里头说话、行事,乃至样样贴着他的心。

    杨义府自娶了范真娘,哪怕对方性子也还算和气,到底那是范尧臣的女儿,从来又受宠,他只有顺着她,哄着她的,纵然心中知道有舍总有得,没有付出,总难得到回报,然则成亲这样久,他耐着性子哄了这许多年了,也未曾从范尧臣那一处得到大好处,反倒因为这一个参知政事女婿的身份,吃了不少带累。

    他面上丝毫不显,心中却是满满不平无处发泄。

    家中是一个常常发些小脾气,又暂时起不到什么大用处,还要叫他花力气哄的大肚婆,说不到两句话,便要去里间如厕一回,还常常动不动就莫名其妙地抱着肚子哭,本来就只有三分的相貌,这肚子一大,脸面又黄,更是半点都不好看了,说是狗尾巴草,都还要少上三两分的摇曳。

    对比起来,外头却是一朵娇滴滴媚丝丝的虞美人,如何取舍,傻子也分辨得出来。

    哪怕在杨义府心中,两边的地位全不可比,只要范尧臣在一天,他便会把这一个好女婿的样子做一天,在面子上,会叫无论是谁,都挑不出半点毛病,只是这却不妨碍他更愿意享受胡月娘的伺候。

    享受得越久,他就越觉得有些舍不得。

    ——这样的解语花,只把玩上三五个月,想来还腻味不了,如此丢掉,着实有些可惜了。

    他行事这般谨慎,只要把得好了,应当是不会被发现的!

    这般想着,杨义府便也不着急早早把人打发走了,打算等腻了再另行打算。

    ***

    杨义府忙私事,范尧臣忙公事,顾延章却是也闲不到哪里去。

    他甫一回京,便自柳伯山处知道了朝中的打算。

    对于顾延章的新差遣,有两个去处可能性最大,一个是秘书省,另一个则是任他做京畿提点刑狱副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