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77章 凄惨的黄莺儿(第2页)
斋藤玲奈开了灯,备好茶,然后端正坐下,从手提包里把他的稿子拿了出来。
北川秀则借着暖色灯光打量起这位女编辑。
说实话,是真的年轻又漂亮。
妆容得体,明显受过良好教育,有一种职场女性特有的知性美。
毕业于东大文学部的高材生,但却受困于此时的萧条社会现状,没能做出好的业绩。
与脑海里自己从那些保安大叔处得来的情报信息十分吻合。
说起来,东大文学部,那不就是梦子她们的学姐吗?
就是不知道她毕业于哪一年,看面相好像和自己差不多大?
“我们来聊聊书吧,北川先生。”斋藤玲奈用手轻轻将垂下的几缕发丝捋到耳后,笑着把稿子推在了中间,然后拿出了一个笔记本。
里面写着密密麻麻的字,还有很多地方贴了标签,用不同颜色的笔各种打标记,一看就是那种学霸的笔记本。
“好的,斋藤老师。”北川秀也坐直了。
“能先说说你写这本书时的灵感来源与构思吗?”斋藤玲奈打算从常规问题先切入。
不管《且听风吟》最后能走到哪步,从文字灵性和一路来的观察看,她已有签约北川秀这名新人作家的想法。
即便这次没能成功,未来很多年里,两人都可能是互相的同伴与战友,一些了解还是很有必要的。
北川秀都快把村上春树的这本书倒背如流了,回答起来自然轻松写意。
这书实际写的是70年代的日本社会背景,很多颇具时代气息的东西格外吸睛。
但他用了一种春秋笔法,把70年代的日本写出了80年代末,90年代初的感觉。
譬如书中大家广泛使用电话,开着豪华的跑车等等。
前者在现在人们还大多使用着传呼机的95年,显得格外突兀,后者则像是泡沫时代日本的一个社会缩影。
而北川秀选择这本书的另一个原因,恰是那个时代的青年,正处于历史的迷茫和自我困惑时期,像极了现在被后泡沫时代所围困的“团块世代”。
不同的时代,同样的迷茫与孤独,让《且听风吟》在此时被读起来,显得分外贴切。
“...就《且听风吟》这部小说来说,我自己也有很多东西不明白。总之这里面写的大部分东西都是极为下意识地冒出来的。几乎没有算计怎么写,不曾有总体构思什么,就是想写什么就写什么,这样一路写了下来。这么说或许过于夸张,感觉上就像‘自动记录’似的。”
北川秀这么说道。
斋藤玲奈刚才还用手撑着下巴,纤细的手指夹着钢笔,聚精会神的听他说着,到了这几句时,一种难以言喻的冲动忽然涌上她的心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