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9章(第1页)
这假象足够以假乱真,怪不得大理寺直接用验尸结果定了性,而忽略了白绫本身。
李谊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,“原来你不傻。”
“本来就不傻。”
她不甘回顶。
“可这么大动作,林少卿都不喊的么?口供里也无人听到堂屋有动静,难道被塞口捆束,失去行动?格目上也无缚痕记载啊……”
李谊默然片刻,“也许你猜对了,还真有可能是下毒。”
他们又探查了几处无误,踏出堂屋,预备打道回府,游廊木板的咯吱声掩盖了二人的脚步,似乎也淹没了屋顶一丝细微的踩瓦声。
她边走边摩拳擦掌,“如此,只能开棺验尸了。”
李谊见她蠢蠢欲动的模样,不经意朝屋脊的方向一瞥,谨慎提醒道,“切勿轻举妄动,此事我自有安排。”
“哦。”
*
天明方起,武饮冰尚在梳洗,余管事从外叩响房门。
他熟知这位小主惯常懒起,故并未唐突开门,只在门口道,“五郎,梳洗毕请移步花厅。”
武饮冰以为是李谊有事找她,隔着门道了声“知晓了”,赶紧拭干面上的水渍,用银簪束发,麻利地赶去花厅。
到了花厅,余管事交给她一只玉镯和一封信。
这只玉镯看着十分眼熟,“谁送来的”
“一位穿碧色衣衫的娘子送的。”
“何时。”
“辰时方过。”
“这么早。”信封上什么也没写,武饮冰一边寻思那碧衣娘子,一边打量著空阔的王府花园,“今日殿下不在?”
“淑妃娘娘诏殿下入宫,陪公主至禁苑射猎去了。”
她谑哼一声,原是美人之故,怪不得走如此利索。
“那何时回来?”
“殿下未提。”余管事不欲多言,只道,“殿下临走前吩咐,只要莫出府,旁的敬请自便,老奴还有王府琐事要处理,失陪了。”
余管事背影仓促离去,武饮冰默默目送,倒没多介意对方怠慢。自己一介仵作,还是舒王面首,他们瞧不上自己也属正常。
她端详着手中的玉镯,似乎与花楹赠与自己的那支一样。那只镯她还未来得及当掉,回房翻出比对纹路,果然是同块玉石雕琢而成,俨然是一对。
那么那位碧色娘子,想必是花楹身边的婢女翠儿。
信封上沾染的是凤楼花娘梳头常用的玫瑰花油,香味扑鼻,她展开信笺,蝇头小楷工整娟秀,是花楹的笔迹。
信中提及,今乃林霁忌日,她欲前去祭拜,但以她的身份不便在街头行走,故使翠儿前来送信。素知她对家父死因存疑,故请她于深夜子时一同前往白鹿原开棺验尸,一探究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