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非常权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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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002(第3页)

包工头有点支吾,半天才道:“有还是有的,反正多数人都没有身份证,具体多大我也不清楚。”“你给农民工的待遇是什么情况?”

“如果农民工一天能出够几万块砖,一个工人一个月下来能挣个一千多块钱,这个收入水平在这边算是一般情况。”

他的这一番话,在民警的审讯记录中也得到了印证。

接下来,他决定再去一次黑山村,调查需要进一步通过当地人提供情况。

调查组对镇黑山村村民也进行走访调查,“你们了解这些民工生活么?”

村民们反应:“他们就是干活,不干活就是吃饭。”

“你们怎么不到窑厂出工?”

“我们出工要钱,那些民工都是免费劳力。”

“你们平时能关注到他们吗?”

村民摇头,“我们不进去,那儿又没有我们要干的活,我们自己也忙,没空去关注。”

事不关已,高高挂起。

曾家辉知道村民们并不是忙而不关注,更不没空。事实上,窑工们被虐的这个砖窑并不荒僻,位置在黑山村东南角的一个小山沟,占地几十亩,砖厂晒砖的空地就是很多村民的地头,旁边还有小卖部和饭馆儿。但是,对于砖窑里的所发生的一切,似乎并没有引起村民们的注意。”

一座一度挣扎在赢亏边缘的砖窑,如何在这两年成为“人间地狱”?

一个党龄32年的村支书,何以成为黑砖窑的“保护伞”?

长达几年时间里,相关职能部门屡屡造访,为何总是“视而不见”?

持续这么多天的“风暴”,让这个令全国侧目的黑砖窑只剩下断瓦残垣。那几十个出砖口均被泥土填封。

对这些,曾家辉专门找了蒋老板的妻子。

“事实上,前两年窑场一直没有挣到什么钱。每年也就几百万砖。”

窑主蒋正丰的妻子说。

而砖窑最初两年的效益不佳,直接源于早期雇佣本地工人的生产方式。“以每天几十块的工钱,只能雇到年老体弱的妇女。”蒋正丰的妻子说,“一遇到下雨,找不到人干活,只能干看着砖坯被淋烂。”

黑山村并无多少村办企业,大多青壮年劳力要么外出打工,要么到附近的煤矿里挖煤。砖窑因为属于重体力活,工资又远不及挖煤,一直少有青壮年问津。

而整个石城县的砖窑数目,当地政府披露为一百多座有95%以上无合法手续。曾家辉带领调查组走访邻近多名砖窑主后获悉,由于砖窑所需的原料,黏土几乎免费,人力成本在砖窑经营中所占比例巨大。所以“要想扩大利润,只能在这上面做文章”。这直接导致了窑主蒋正丰与包工头之相达成共识。

蒋正丰经营砖厂,但下面还有一个承包人,从蒋正丰家属出示的字据显示:一年蒋正丰需要支付给包工头六十万元左右的工资费用,依照一百人的规模,每人每月只有五百多元的工资,包工头还得赚取其间的主要部分。这一标的低得出奇的的承包协议的签定,从一开始就明显意味着所雇佣窑工的特殊性。而作为窑主的蒋正丰却与包工头达成默契,甚至作为协议知情者的村支书也未表示任何怀疑。